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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少轻狂
“那时我们有梦
关于文学,关于爱情
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
如今我们深夜饮酒
杯子碰到一起
都是梦破碎的声音”
——北岛《波兰来客》
记得在一次演出结束的签售上,有一个歌迷问道“齐叔你觉得这个世界会好吗?”,这个时候旁边有一位年纪不到十岁的小朋友替我回答了她的问题,这位小朋友把双手举得很高,大声喊“会!”,我尴尬地笑了一下,回答“会的”。
同样的回答,不同的心态和理解,这是岁月给我们最大的给予,也是人活一世最大的无奈。
青春是什么?我的理解是叛逆,是勇气,是奋不顾身,也是一切都有希望。
若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青春,“年少轻狂”再适合不过了。
在那个年少轻狂的年代里,精神上的富足要大于物质。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年轻,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去热爱生活,有足够的勇气去讨论理想,有一份死心塌地跟一人白头到老的爱情,有一个认为永远不会变化的年轻的身体。我们曾认为上述的一切是理所应当,直到我们用尽全力纵身一跃,跳入或者被推入成年人的残酷世界里,而在这个世界里,本来就应该拥有的童真变成了难能可贵的东西,这让每一个六一儿童节变成了成年大儿童的集体狂欢之节。是啊谁想长大呢?谁想变成复杂的人呢?
残忍的是,不论我们在时间的洪流里怎样翻滚,不管我们在儿童节如何让自己看起来还是个孩子,不可否认的是,我们的确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。事到如今,我们咬着牙回答,我们仍热爱生活,我们仍拥有理想,仍相信爱情,也仍不服岁月,只是一切变得复杂且刻意,挣扎于想变成的样子和不得不变成的样子之间。
谁不想永远拥有童真和单纯,一个本来与生俱来的品质,在成长中,慢慢变成了需要去争取的奢侈品,我们的脸庞不再有倔强,而看到更多的是妥协和所谓的成熟世故。可我们曾年少轻狂啊,我们的青春不留遗憾,敢爱敢恨,敢于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和爱人,这是多么美好的事物。
包括在上文提到的孩子,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个阶段,那就是要带着面具生活,要随波逐流地生活,要在不断争取中得到眼前生活的必须,要变得世故且八面玲珑,我们称之为成长的代价。
前不久我们同学聚会,大家话都不多,谈及青春往事,有笑有泪,不知是哪位同学为我们吟诗“那时我们有梦,关于文学,关于爱情,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,如今我们深夜饮酒,杯子碰到一起,都是梦破碎的声音”。吟罢,我们举杯一饮而尽,恍惚中,印象里那个吟诗的同学风华正茂身材匀称,而那天他头发凌乱大腹便便,公文包里装着那个各项指标并不好的体检结果。
《年少轻狂》,致我们回不去的青春和单纯,致我们还算健康的身体,致我们奔波劳苦的工作和不敢谈及的梦,致我们未来的选择和困苦,致我们爱你三千遍的爱情和亲情,致每一种喜怒哀乐的结果,致此时此刻的你我,致我们。